着苏吟的脸,倏然将手收回,猛地将脸别至另一侧,哑声道:“你明白便好。”

他望着飘在浴池中的瓣瓣玉兰:“再等下去水就凉了,是你自己脱,还是朕帮你?”

苏吟默了默,低低答他:“不敢劳烦陛下,我自己来便好。”

她的语气谦卑疏离至极,听得宁知澈恍惚一瞬,好似听见自那段青葱岁月里遥遥传来的笑语:“太子哥哥,你的耳朵怎么又红了呀?”

只这短短一句话,便叫他心底霎时生出密密麻麻的刺痛。

分明是同一个声音,同一张清丽脱俗的脸,可记忆中的少女眉眼弯弯、语气俏皮,那双清澈漂亮的杏目只瞧得见他一个;面前的年轻妇人却低眉顺眼,声音恭敬,心心念念着另一个男人。

宁知澈眼眸发赤,心绪剧烈波动之下,体内霎时升起一阵又一阵灼痛,当即漠然道:“那便脱罢。”

苏吟顿了顿,轻声应是,颤着纤指在他面前褪下小衣和绸裤,忍着羞耻抬步往浴池走去。

她站的地方离浴池只有十步远,但就这十步之遥,也已足够难熬。

身后投来的视线灼热至极,滚烫得让人不敢相信是宁知澈的目光。

待下了台阶,浸入水中,纯白的玉兰花瓣将她的身子掩住,温热的水波柔柔拂来,苏吟紧绷的心神才终于得以舒缓。

她也终于敢看向站在池沿的年轻帝王,不知是不是烛光所致,宁知澈的脸色看上去似乎有些苍白。

许是她瞧宁知澈的时间太长了,宁知澈忽然神色平静地问道:“看朕做什么?”

她立时回神,垂眸请罪:“罪妇失仪。”

岸上之人瞬间沉默了下来。饶是苏吟置身于温热的池水之中,也能感觉到他身周骤然散发出的森森寒意。

一片死寂之后,苏吟终于听见宁知澈再度开口,只是嗓音又冷了下来:“朕先出去。你自己好生沐浴,洗干净些。”

他顿了顿,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画面,脸色瞬间变得更差了,寒声道:“尤其是那一处。”

苏吟被他直白的话说得玉颜通红,低声应是。

宁知澈许是被她气着了,说完那句话后便大步离开了此处。

苏吟发了会儿怔,直到感觉到池水稍有些凉了,这才回过神来仔细沐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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